有關湛然、妙樂、金錍論、草木成佛
金錍論云:「乃謂一草、一木、一礫、一塵,各一佛性,各一因果,具足緣了」。(P257)
妙樂大師金錍論云:…………(P681)
《金剛錍》是中國佛教天臺宗九祖、唐代荊溪尊者湛然大師的一篇著名佛學論文。全篇假設賓主問答,討論天臺一系重要學說,特別發揮了「無情有性」——非情感生命體也有佛性——的獨特佛性觀點,在唐中期諸宗學說中獨樹一幟。
金剛錍原是 印度 醫師醫治眼翳的一種工具,湛然在此借用,意思是要用常住不滅的法性,如實了解世界本相的智慧以及擺脫一切羈絆束縛而得到的大自在,來對治愚癡障蔽著的眾生認識方式及思維方式。湛然在文章中開宗明義地提出,寫這篇文章的目的是「抉四眼無明之膜,令一切處悉見遮那佛性」。按佛教經論說佛有五眼,即肉眼、天眼、慧眼、法眼和佛眼,其中前四眼也為從凡夫到菩薩的一切有情眾生所具有。肉眼只有有限的視覺能力,天眼雖具較高的感知能力然而不能深入事物之本質,慧眼體認到一切現象沒有實體但卻不能認識現象千差萬別的特殊性,法眼已能認知事物的特殊性,然其所知甚有局限。
四眼——四種認識能力——都在或大或小的程度上由愚癡障蔽著,因此不能真正掌握存在的本來面目。抉去四種認識的局限性,使一切生命打開本具佛眼,把世間認識提高到佛觀照世界的層次上,像佛那樣認識諸法實相,這樣就不會再有生命界與自然界的隔絕與對峙,一切事物都圓滿地顯示著拂性一切(P3)都能成佛,一切本來是佛。所謂「非生命體」,本來只是人類無始以來主客對立的思維方式所設定,事實上,在撤除人類主觀心智之藩籬後,牆壁瓦石、樹木塵礫、山河大地,一切一切都成為圓滿佛性之體現。
湛然這篇文章雖然要對治人們在佛性問題上的各種錯誤觀點,但他矛頭所向,則主要批評賢首(華嚴)宗的佛性理論,文章在「一切眾生皆有佛性」和「無情有性」之間反復討論、反復抉擇,即明確針對著賢首宗「情感生命體現象有佛性,非情感生命體則無佛性」的觀點。此外,為了運用智者大師的理論論證「無情有性」,《金剛錍》也針對智者「一念三千」的「性具」理論及天臺系之判教學說作了極為簡練的概括。
湛然(公元七一一 ~ 七八二年)主要生活於開元天寶時代,正值大唐王朝從極盛的顛峰下滑,安史之亂動搖了王朝的基礎,民眾飽受戰禍塗炭之苦。湛然與唐代許多高僧一樣,出身於世代業儒的家庭,卻以奇偉的志向,最終選擇了出家的道路。他十七歲時離開家鄉常州晉陵荊溪(今江蘇宜興),向南遍遊浙東,翌年見到天臺宗八祖左溪玄朗。從此,他以十餘年的時間修習天臺教觀,為一生的成就奠定了堅實的基(P4)礎。三十八歲時,他披剃出家,開講《摩訶止觀》。到四十四歲時,他成為玄朗之後東南一帶最享盛名的天臺講師。他撰寫了《法華玄義釋籤》二十卷、《法華文句記》三十卷、《摩詞止觀輔行傳弘決》四十卷,為中興天臺提供了理論依據。《金剛錍》、《止觀義例》、《法華五百問論》等著作,則駁斥了宗派內外的種種錯誤見解,為申明天臺宗的正統教義做出了積極的努力。湛然的暮年是在天臺山國清寺度過的,教誨了許多弟子。其中道遂、行滿傳教觀典籍給日僧最澄,最澄(傳教大師)歸國後在日本創立了天臺宗。
湛然撰寫《金剛錍》的直接原因,與其弟子澄觀轉入賢首(華嚴)宗之後對「無情有性」觀點的攻擊有關。澄觀認為;「經(《涅繫經》)云『佛性除於瓦石』,論(《大智度論》)云「在非情數中名為法性,在有情數中名為佛性」,明知非情非有覺性。」(見於《華嚴大疏鈔》卷三十)並明確指出;「此段疏為遮妄執一切無情有佛性義。」(見於《鈔》卷五十二)在《金剛錍》中,湛然引述了上面的文字,並針(P5)鋒相對地予以批評。由於有針對性,論點鮮明、論據充分,使湛然此文成為名篇。原本並非湛然首倡的「無情有性」論,卻成了佛教史上與湛然之名不可分的思想發展的里程碑。(P6)(閱讀摘要)
四眼:
指肉眼、天眼、慧眼和法眼,表示四種認識方式及相應之認識能力。
肉眼即 凡夫俗子肉身之眼,能看到物質世界,即可直接以肉體感受到的事物,只有世俗的認識能力;
天眼是色界天人之眼,能超越物質世界,進入精神世界,看到意念中的事物,普通人可以在禪定中獲得這種能力。
慧眼是聲聞乘.緣覺乘的觀察能力,能運用智慧超越意念,達到空諦一切智,照見真空無相。
法眼表示菩薩乘的觀察能力,能運用智慧把握一切現象存在,達到假諦道種智,照見一切法門。
以上四種,前二種為凡,後二種為聖,但都未達到最高智慧,因此本文認為就像眼上有翳膜一樣,還有無明未能除盡。只有達到中諦一切種智,即佛眼階段,才能除盡無明。
二乘:
聲聞乘與緣覺乘。直接聽聞佛陀之教說,依四諦理而覺悟者,稱聲聞乘。不必親聞佛陀之教說,係獨自觀察十二因緣之理而獲覺悟者,稱緣覺乘。
遮那:
毘廬遮那的略稱,也可略稱為毘盧,又作毘盧舍那。依照天臺宗思想體系,毘盧遮那與盧舍那及釋迦牟尼,相應於佛的法身、報身和應身。毘盧舍那,意譯為「遍一切處」,即無所不在的終極真理,亦稱為「真實理體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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